他们去哪里了
他们去哪里了
几件今天在想的事情:大类培养、能力断代、社团发展、考研压力、疫情防控、手机游戏。
今天建了个广东这边 CTF 的群,抱着一种想和大家联合或者一起办比赛的想法,而后知道了 De1ta 这个曾经的广东联合群——以及 2020 年举办的 De1CTF,早在我认识 CTF 前,曾经就有一帮有着相同爱好的人因为 CTF 聚在一起,办比赛、交流。
不由得又让我想起 MSC 主席群里的聊天,因为常态化疫情防控,大家的社团都不景气,活动办不起来,人员组织不好——一切都是活着就好的状态,没有人再敢追求些什么。大家想做平台,但是搭建一个 WebApp 对于如今的这些大二学生已经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了。
大概从高中开始,就有了一种见证着衰落的感觉。当年的竞赛,大概在我高一的时候,学校里搞信息学竞赛的大概还有几个很厉害的老哥,虽然他们的目标是高考加分——无可厚非。但那些日子也算是我至今学算法最认真的时期了,有种氛围在那里,就算不懂,也有些传承,也有些帮扶和陪伴。
之后但两年里,见证了信竞的人数的下降、CCF 为了赚钱搞出来的 CSP,以及学校曾经很辉煌的科创社团、音乐社团的没落。
算是早就有感觉,自己的选择和大多数人的不尽相同,不论是捣鼓电脑,或是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。于是相较而言,对于我来说——成绩似乎不曾是什么特别值得投入很多的事情。
等到上了大学,便试着加了社团,也用了蛮久时间终于找到了没怎么看到有宣传的 CTF 战队,等到转专业之后,又加入了 Matrix 来维护学院的 OJ,也开始为了社团和队伍操心发展问题,这些也算是我的课余了——虽然大都是技术相关,但毕竟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情,没觉得因此有什么负担,而且也确实结识了很多想要认识的朋友。
但也就是最近,一种无力感和略带悲哀的叹息充斥了身旁。“这几年新人技术能力也没以前好了,大概都是去卷绩点了”——我在 MSC 的主席群里说到,没料到引来了一众附和。是啊,前几年,尤其是五六年前的大学社团,学校还没有封杀那些和企业挂钩的存在,微软社还名正言顺的开展活动。
两三年前的那一波的学长学姐们也总是身怀绝技,有的是 HMCL 的创始人,有的将 Matrix 那一套系统迁移到集群管理,他们有一群人,一起搞技术、玩技术,把那些爱好玩弄于股掌之中,为伴同行。放眼如今,能够在大二理解 WebApp 的一套数据流转的人已经是少数,不少人连 HTTP 也仅限于计算机网络的概述——这还是在开课的情况下。
不难想象当时的辉煌了,社团不就是志同道合和有着相同爱好的同学交流的平台么,而当无法聚集起来这群人的时候,大概社团的意义也就走到了迷茫——至少应该不是用来实践民主选举的地方。而CTF,似乎也逃不开这一时代的魔咒。
“看看今年的考研复试线……确实卷起来了”,考研分数在变高,似乎大学变成了高中的延续,而越来越多的学校也在出台大类招生,招生办口口声声:“高考高分有保障,大一奋斗能逆袭”,成绩似乎已经逐渐变成了唯一的评价标准——至少在越来越多的孩子们心里如是。是啊,卷起来了,虽然我也不好定义这是不是狭义的“卷”,但至少是一种广义的。
看着双减的实行,看着疫情常态化,看着未成年人游戏的限制,看着考研的悲欢,看着北京小学生一周23个“课外兴趣班”——但这究竟还是兴趣么。我倒是开始不由得怀念起以前了,想我的童年,假期能在草地里抓蚂蚱螳螂,去找点池子钓鱼,春天去和家里人挖野菜、摘槐花,自己在小花盆里种点香菜、西瓜、牵牛花,几块磁铁、几个元件就能玩一天……
我大概是幸运的,但我大概也是不幸运的。
不知这世间的那些东西究竟都去了何方,或许有,或许已经消声匿迹了。或许我知道它在哪,也确认它还存在,但它似乎不在我的身边了。或许我还在做着些什么,或者我只是当好一个扫墓人,守好一方不存在的坟。
舍友们一两点还在打着王者,喊叫着,大概如今不玩手游是脱离时代的,就像盼望着曾经的那些老去的辉煌,就像亚特兰蒂斯逐渐被吞没在漫无边际的大海,时光荏苒,它们去哪里了,他们去哪里了。
2022/03/19 02:20